[SULO]雨宮刺桐 專頁

這是葦井希的企劃用Lofter頁面。
「Suicidal Love」企劃的圖文放置處(文章為主)。使用角色為供品-雨宮刺桐(頭像),搭檔為啞歌家的契約者-西摩爾.巴奈特。
*有BL向戀愛表現。
*企劃劇情已完結。

[劇情/主線]儀式01-立下契約

*排版略有差異的啞歌版本(內容相同)

*建議請先看過前置01-04,能對劇情更加理解。每篇時間軸均相連。

前置01-初識 前置02-記憶 前置03-影響 前置04-續.影響

*西摩爾與白眉的初識(認識刺桐之前)

  今天對西摩爾這個職業車手而言是個重要的日子——由幾個大企業聯合舉辦,今年首回全國巡迴賽的預賽。要是在地區預賽中順利晉級,便能夠與來自各地的選手們在國內各個賽段較勁。已經錯失國際賽事的選手們將此視為本年度最後的角逐,雖然僅是在日本內舉辦的小型比賽,但仍可以見到不少國外的參加者齊聚在此。

  「加油啊老大!這場拿下之後就可以拿到『門票』了啊。」徹夜未眠幫忙調整車況的安藤大力拍著西摩爾的肩,險些讓後者鬆手將手套給掉到地上。

  「不用你說,我會盡力。」他替自己立下了目標,此回是他能在這個國家取得勝利的最後機會。確認身上的安全裝備沒有問題以後,接下來就是一場單純而艱辛的競爭。

  「對了,剛剛聽說有個同學在找你耶老大,不知道是有什麼要緊事。」安藤看了眼手錶,離比賽開始其實還有一小段時間,雖說照理應該讓選手們靜心討論,但既然被拜託傳話那麼他也只是應他人要求:「你如果要去就快去快回吧,我可再做個最後檢查。」

  會是誰呢?既然安藤用了「同學」一詞就表示並不是刺桐,不過他想不出除了刺桐以外還有誰會知道要在這裡找他。直到他望見背影才想起,那位等著自己的人確實是不久前遇見的黑髮少女——白眉;沒想過對方會來,令他十分訝異。

  「你好啊,看起來傷好得差不多了嘛。看起來很訝異的樣子,如果你是要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會在這,現在是網路發達的時代,公開的資料動動手指就有。」邊說著邊做出按壓滑鼠按鍵的動作,眼前的少女和最初那個說出犀利話語的人簡直不像同一個,哪一個才是少女真正的模樣西摩爾倒是無心猜測。

  「特地來拿妳的東西?」沒忘記前陣子發生的事,西摩爾為了哪天真的會再與白眉偶遇,他一直將答應的回禮帶在身上:「這樣我不欠妳了。」

  「記得我說過不需要還也無所謂,不過既然你堅持,那麼不收白不收不是嗎?」收下全新的潔淨手帕後,白眉感到有趣似地勾起唇角:「一般來說我不會為了取一條手帕大老遠跑來這種郊區,但我現在對這裡有點興趣了,真的沒想到原來大叔你是玩賽車的人吶。」

  「……不是大叔,是巴奈特。」怎麼這些人總不叫他的名字或是姓氏,想起安藤的西摩爾突然覺得有些無力:「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得回去準備了。」

  「請等一下,你……」停頓了一下,白眉的眼神彷彿是在觀察著他:「跟上次落魄的模樣相比,眼睛變得有神一點。要是現在的大叔的話,我比較相信你可以贏喔,既然來了,我就留下來看看我猜得如何吧。」

  「謝了。」白眉說完便踏著碎步自顧自離開,真是個猜不透的女孩,西摩爾心想。

  眼睛比較有神?是代表他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正有所改變嗎?

  雖然不知是好是壞,但肯定能推動長期止步不前的自己吧,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努力了。

  「參賽者們請注意,請往指定地點集合!」

  比賽就要開始了。

◆◆◆◆◆◆


  拉力賽——是一種至多可能橫跨數國,考驗著車輛性能以及駕駛技術的長途比賽。

  將整個賽道分成「行駛路段」以及「賽段」,選手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通過才得取得優勝。和其他在專門賽場內進行的比賽最大的相異處是,所有的參賽車令並非同時出發,而是錯開時間一輛輛在賽段上競速。泥地、山道、柏油路、石礫路面,賽段中各種挑戰及對路況的掌控,是一種各方面都須顧及並能夠臨機應變的挑戰。

  窗外是蔚藍無雲的晴空,綿延的翠綠山線及泥道綿延至遠方,輪下掀起的紅泥在車尾後漫開彷彿火焰。今日的賽程已來到中盤,賽道由平整路面變成了無柏油的泥地。西摩爾緊握著方向盤,他必須專注才能避免在顛頗路面上偏離方向。除了他以外還有許多如野獸般發出咆吼的車輛蓄勢待發,彼此相爭咬下名為勝利的獵物而奔馳。

  雖然幾天前他對刺桐提出邀請,但仔細想想要在行駛途中去尋找對方身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比賽時明明光要努力不出差錯就已經耗盡心神,他突然有些不懂為何自己會突然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想起那對藍色眼睛,以及當安藤說有人外找時心想著希望能見到對方的自己。

  「前面五十公尺有右彎加左彎。」坐在副駕駛座名叫吉田的男子說著,一邊不斷確認資料與路況。今天的賽段大多設在山道,連續的彎道與非柏油路面是個大挑戰。

  在拉力賽之中,正駕駛需要有一位等同於領航員的夥伴來協助比賽,而駕駛得和擔任此種重要輔佐工作的人有一定程度的默契及配合。西摩爾合作最久的搭檔在得知他要前來日本時婉拒同行,即使這是沒辦法的事仍令他覺得沮喪。車隊老闆找來的吉田是個經驗相當豐富的老手,可卻是對他來說不容易相處的類型。因此即使合作了那麼長的時間,他依然無法打心裡將對方視為是夥伴,這或許也是造成他非常希望能盡快回國的原因之一吧。

  「……。」在預知路況後迅速作出應對的西摩爾漂亮地過了彎。接二連三的彎道加上煙塵揚起造成視線不佳,飛舞的沙及山壁枝葉間隙透下的陽光交錯著,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因這陣魔幻般的光影而感到莫名心慌,以往令他覺得美好的景色彷彿成了一種壓迫。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對了,這附近你要小心點。」吉田突然開口說,可以瞧見對方眼底也閃過一絲不安:「昨天聽說這裡下了暴雨,旁邊又是土石山壁,有可能……!」

 

  鏘啷。

 

  像是要應證吉田的話,一顆、兩顆,撒落的細小碎石敲上了引擎蓋再彈至擋風玻璃,如同災厄的預兆一般。

  「快!再快一點!」兩人不可置信地望著右側明顯在滑落的山壁,難道是因為本就鬆動的土石因車輛行經造成振動或撞擊變得更不穩了嗎?

  如果在這佈滿碎石的路面加速有可能會失控打滑,但現在本沒餘裕多想,西摩爾幾乎是踩滿油門想和崩落的山壁拚一把。不過世事總不會盡如人意,剛才竄過心頭的不安感在半人高的巨石砸至地面時成為現實,為了避開擋路的石塊下意識地將方向盤轉往左側——投身向以護欄隔開的高聳山崖。

  墜落、撞擊、疼痛,所有事情彷彿全壓縮在一秒之間快得使人無法反應,直到在空白之後還發現自己存有微弱的氣息,他才有辦法判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副駕駛座的吉田毫無反應,但他連要去確認對方是否還活著的力氣也沒有。想要轉頭便傳來一陣劇痛,頸側的異物感讓每次呼吸都是種痛苦,大概是玻璃或金屬碎片刺進了吧。

  流入肺部的血液造成某種嗆水的錯覺,西摩爾明白自己很快就會溺斃,溺在名為死亡的海裡。他說過、也體會過關於活著很困難的這件事,但卻未曾真正思考過要是哪天迎來死亡的情景。

  腦中模糊地浮現了幾人的身影,微笑的家人、夥伴,在這裡認識的人們,還有……刺桐的藍色眼睛在背光中顯得莫名清晰。對了,他想起來自己答應願意幫對方尋找生命的意義,如果就這樣在這裡死去……比起遺憾他更覺得不甘心,不想就這麼死去。

  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回到等著他的人身邊。


  「——你的願望,我聽見了。」

  錯覺嗎?意識明明越來越薄弱,一道不屬於任何人的聲響直直灌入腦海。眼角瞥見窗外不遠處形似角羊卻長有黑翼的生物,黑影隱藏在蓊鬱的樹叢間,他似乎看見黑影的眼窩閃動著與他同色相同的綠得帶光的眼直視著這裡,那視線有如能看透人心。


  「與我訂下契約,以供品、交換你的性命。」

  是誰?不對,是「什麼」?穿進腦中的聲音帶著誘人的魔力。

  但無論不管對方是什麼存在,他都已經絲毫沒有選擇的餘地不是嗎?

 

  「我將予你七十七日,去尋找一個願意為你獻上生命之人。」

  在黑暗完全侵吞意識之前他所聽見的最後一句話,是來自與死亡同源的邀約。

  

  「聽好了,以命、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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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西摩爾駕駛的車摔下山崖的那瞬間,刺桐的心臟都揪緊了。現場轉播的畫面險象環生,他簡直無法呼吸,無法去想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怎麼會——我還沒有向他……至少讓我說出自己的心意啊!)

  恐懼感侵蝕了刺桐心中。多年前離自己而去的雙親,即使再怎麼喜歡也留不住重要的人,即使被說了「沒有人會真正喜歡你」──他也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了!

  ——得趕快、趕快去……拜託請一定要沒事!

  至少,請讓西摩爾先生活下來──西摩爾先生,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啊! 

  拜託了,神啊!我已經,沒辦法再忍受那樣的事了——

  心亂如麻的刺桐,沒有任何猶豫地趕往西摩爾被送去的醫院。


  來到醫院詢問後,雖然副駕駛不幸喪生,但西摩爾九死一生地逃過了一劫。等待各種檢查完畢的時間非常煎熬,刺桐不斷提醒自己別往壞處想,但是不安感一直無法消退。這段時間如同過了一年般地漫長、如此地令人焦躁。

  「現在可以去探望傷患了。」終於等到這句話,刺桐飛也似地趕去那間病房。


  「西摩爾先生!!」刺桐拉開門,衝進了病房內。「啊……」見到病床上立起身子的那人後,他停住了。

  「西、摩爾先生……?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嗎?」

  「──好像是。」一貫的沉靜聲音和表情,在見到慌亂的刺桐後顯得有些困惑。

  「……太……」總算能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了。「太好了……」平復呼吸後,刺桐拭去眼角激動流出的淚水,將門重新關好,前往病床旁。接著,和之前自己住院時西摩爾做的事相同,拉了凳子坐過去。

  「西摩爾先生,你身體的狀況……還好嗎?」些許遲疑地問著。

  ——身上看起來沒什麼大礙,除了臉頰左側的幾道傷痕以外。

  那場意外,從轉播看來應該是相當嚴重的才對……?但此刻,沒有餘力多想。

 

  「至少,還活著。」說出此話的西摩爾本人,似乎也有些不確定。

  「是這樣啊……不過,還好西摩爾先生活下來了。活下來,就好了。」刺桐一笑。那是個悲切無比但又充滿憐惜、找回了重要事物的笑;湛藍水晶中泛著些許淚光。

  「——你、哭了……?為我……?」男子難得正視了刺桐,那神色十分訝異。

  「啊啊,我也真是的,又這麼不爭氣了……是的,因為西摩爾先生——非常重要啊。」刺桐謹慎地挑選能夠說出的話語。現在並不是能表白的時機——他也還沒有勇氣說出。

  「我很、重要……?什麼意思?」男子表情越來越疑惑了,刺桐才意識到失言。

  「啊,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那個……西摩爾先生你、我覺得你人很好,所以——」因為慌張,刺桐變得語無倫次。「我、我覺得——西摩爾先生能活下來,我很開心。」

  不知道男子究竟如何解讀這段話語呢。那人只是靜靜地開口,和以往一般移開視線:

 

  「……謝謝。也是啊,為了你,我還不能死。」深綠色瞳孔恢復了平靜。然而……

 

  怦通 

  怦通怦通


  怦通怦通怦通怦通怦通怦通怦通怦通!!

 

  「咦……?」心臟激烈跳動,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感受。「那是……什麼意思……?」

  男子似乎發現了刺桐不尋常的反應,猛地回頭「你、怎麼會、難道——」

 

  面頰染上了無法控制的紅霞,刺桐認為這大概就是時機了。顧不得其他考量了。

  「——西摩爾先生,我……喜歡你。」

  正面對上的男子表情,卻是僵硬且震驚。而刺桐,還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

 

  (立下契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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