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LO]雨宮刺桐 專頁

這是葦井希的企劃用Lofter頁面。
「Suicidal Love」企劃的圖文放置處(文章為主)。使用角色為供品-雨宮刺桐(頭像),搭檔為啞歌家的契約者-西摩爾.巴奈特。
*有BL向戀愛表現。
*企劃劇情已完結。

[劇情/主線]儀式09-共渡的晚上

  『西摩爾,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因為有點個人因素,晚上你方便到我家來一趟嗎?地址和來的方法你大概知道,不過還是再說一次。畢竟,目前為止你還沒進來過吧。』
  西摩爾回到日本、經過上次送禮時見到的刺桐不尋常反應後,不久又收到這樣的簡訊;傳簡訊便代表著刺桐無法或不願直接說出,也難以從簡潔許多的字面看出其中蘊含的情緒。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有某些事趁他不在的期間開始產生了變化——往壞的方向。


  雖然存有懷疑,但終究還是依約前往指定地點的西摩爾沒打算把一閃而過的預感放在心上,應該說對他自身而言就算事情變糟也糟不過他不久後註定會死去這件事。不過要是陷入泥沼的人是刺桐,而且原因還是出在他身上的話他會過意不去。上樓以後按了門鈴,很快就有人來應門。

  「歡迎,請進吧。」被前來應門的刺桐引入室內後,見到的是置物稍多、有著生活感的空間。東西都做了分類,個別整理到不會妨礙行進的角落或牆邊。除了臥室和盥洗室有門以外都是開放空間,小電視、簡便的廚房流理台、放置在室內中央的一張桌子——都是為了妥善利用窄小面積的安排。但是眼角瞥見的雜物量和種類就單人生活來說是略多了,似乎像是「為了填補些什麼」一般。
  「請先在正中央的桌前坐一下,我去準備茶水。茶或咖啡,你要哪一種?雖然沒有很高級的東西就是了。」邊這麼說著,刺桐轉過身前往流理台的櫥櫃。

  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是自己多心了嗎?西摩爾簡單地要了杯咖啡等待刺桐開口,就像之前那般。

  「來,這是你的咖啡。」刺桐簡單地用馬克杯泡了兩杯熱咖啡後遞上桌,那雖然是廉價的即溶式咖啡,但依舊散發著香醇的氣味。「自從認識西摩爾之後也過了一陣子呢……」在等咖啡降溫的時候也邊說著邊望向杯中褐色飲品,刺桐的聲調和語氣有些感嘆。
  「——離你正式回國的日子,不知道還剩下幾天呢?」藍眼低垂,音量像是只說給自己聽般地微弱。

  即使聲音微弱西摩爾還是聽見了,他大致理解了刺桐擔心的理由,對這問題卻回答不了。
  「回得去嗎……」不自覺把心裡想的事說出來,他對還有機會真正「回家」並不抱持一絲期望。

  「……什麼意思?」刺桐抬起頭直視,表情似乎變得有些僵硬。「但是,也就是說……辦得到的話,你還是很想回鄉的吧?」像那天一樣,笑容漸漸剝落了。「果然、還是、會回去的吧?」發問的語句也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但實際上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如果這麼說就需要解釋其他東西吧。西摩爾知道關於契約的事他無法透露,因此沒正面回應刺桐的疑問。但發現刺桐似乎反應挺大,緊握杯身的指尖用力至發白。
  「我是回去道別的……已經不會留在那裡。」咖啡溫醇的香味飄散在漸趨凝重的空間中,他知道不應該說,不過心底不斷想著「這樣真的好嗎」,就這樣欺瞞對方到最後真的好嗎?
  「……不會,留在任何地方。」


  僅存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刺桐眼前變得一片黑,他不自覺地兩手抱頭,感覺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了。理性——崩潰了。
  「說的也是、我明明早就知道的、明明早就知道的……」
  無意識地說出了那些平常總是害怕被人知道的心聲。
  「是啊、我一直都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個人……」
  抱緊頭的雙手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把頭捏碎一般。
  「不會有人能接受我、不會有人願意陪著我、我就只能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到最後……」不斷重複著傷害自己的話語。「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不能去要求、不能去希望、不能去相信、誰都不能相信……」簡直像是著魔了一般。

  「刺桐?」不管是搖晃著對方的肩還是呼喊名字似乎都沒有反應,西摩爾是第一次看見刺桐這種模樣。雖然明白肯定是因為自己的關係,但卻不知道該如何讓刺桐冷靜下來。

  「我、我不在乎、我可以的、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刺桐抬頭望向西摩爾,那眼神顯得比平常迷惘許多——映出了與他所說的完全相反的無助情緒。
  「這次我也可以、可以一個人撐下去、我可以的。」
  ——獨自一人好寂寞、好痛苦,不行了,我忍受不了。
  「沒辦法被理解也沒關係、沒辦法被接受也沒關係、沒關係。」
  ——好想被理解、好想被接受。
  「沒關係、沒關係、我撐得下去。」
  ——我撐不下去了,請救救我!
  刺桐口中說出的話語,和眼中映出的情緒完全是相反的。西摩爾有種感覺——之前見過的或許不是錯覺,現在的刺桐確實發出了求救訊息。

  現在的刺桐讓他覺得好像只要自己一放開手就會就此消失,光芒從那雙藍眼中褪去。西摩爾並不求會被原諒,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破碎的謊終究掩藏不住真相。他收緊手臂,一點點也好,希望至少能帶給對方一點安全感。
  「別說了……我還在這裡。」

  刺桐將緊緊抓著頭部的雙手放開了。「不要走……我、碰不到。」聽見了西摩爾的聲音但是看不見,於是刺桐伸出了手,就算不會被握住——「西摩爾……你在哪裡?」空虛的聲音。「我碰不到啊……」

  西摩爾似乎懂了,其實只要再仔細思考就會明白,刺桐的精神狀態一直都十分緊繃。但他卻不得不將心思分給自己那不明的未來,用這種不完全的心態和對方相處。不知不覺間他成了刺桐的支柱卻毫無察覺,錯過了應該抽身的時機——越幸福的夢清醒時越痛,不管現在是否轉身離開,這種狀態也難以挽回了吧。
  他回握刺桐的手,心底湧上的是歉意,會演變至此都是因為他那認為無傷大雅的自私。

  感受到有人回握了那本應什麼也碰不到的手,刺桐眼中恢復了光芒。
  「西摩、爾……?」他回過頭來,終於能再次看見眼前的人了。「——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現在的刺桐已經無法像往常一邊道歉一邊露出苦笑,失去表情的面容還有些呆滯,不過確實回神了。「就算只有最後也好,你願意陪著我嗎……?」變得黯淡的藍眼望著,問出了一直深藏在心中的請求。

  真的……已經到了最後,如果他還能做些什麼,就是陪著眼前還處在不安定當中的刺桐吧。西摩爾點了點頭,並沒有逃避那道視線。

  見男子點頭,刺桐笑了——眼中的黑暗卻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深沉、像是深暗潭水一般。他起身,維持著上揚的微笑,轉過身去。當西摩爾感到疑惑而想出聲喊時,突然刺桐快速接近、那藍眼逼近眼前,難以判斷發生了什麼事。過一會刺桐退開、舔了唇——他也同時感受到喉中有股奇怪的藥味,視野開始模糊了起來——被下藥了。

  搖晃的視野裡只能看見刺桐那抹不帶溫度的笑意,西摩爾連理解都來不及,強烈的睡意襲了上來,意識漸漸地沉入黑暗的池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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